CCTV-2：走进牧场深度了解牛奶价格上涨背后的故事
CCTV-2《深度财经》、《中国乳业》 2019-04-15
牛奶价格上涨，消费者如何选择？养牛成本上升，农户是进还是退？降成本、提品质、增效益—中国奶业苦练内功，养殖、加工、研发、市场—奶业供给侧改革正在增添行动力。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多喝奶、喝好奶也成为家家户户的选择，巨大的需求激发了市场。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8年液态奶的产量超过了2500.05万吨，同比增长4.3%，约占全球产量的4.5%，全国乳品加工的销售收入增长10.02%，仅次于印度、美国，位居世界第三位。虽然我国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奶业大国，但是和发达国家相比，奶牛的单产水平还比较低，优质奶的生产效率还不能完全满足市场的需求。
由于拥有很多不可替代的性质，牛奶着实靠实力激发人们需求，虽然价格有一定的上涨，但购买量并没有减少。销售人员说：“消费者更青睐购买巴氏杀菌的鲜奶，新鲜袋装的牛奶更好卖。”
鲜牛奶采用72-85℃的杀菌工艺，在杀灭有害菌群的同时，可以完好地保存牛奶的营养活性成分和纯正口感，这种牛奶保质期比较短，一般是7天左右。我们经常喝到的常温奶，采用的是135℃高温灭菌工艺，虽然高温消毒难免会破坏牛奶的营养成分，但这种奶的保质期比较长。 根据调查显示，消费者对乳制品的品质要求非常高，对价格也格外敏感。根据农业农村部的监测，2019年三月份第三周，主产省生鲜乳收购价格每公斤达到了3.58元，同比上涨了3.2%。
消费者现在更偏爱巴氏低温奶，他们认为巴氏奶的味道更浓郁，喝完之后有唇齿留香。超市的销售数据显示，会有一半的消费者选择巴氏奶。 婴幼儿奶粉应该选择进口的还是国产的，消费者已经没有明显的偏爱。很多消费者表示“放心安全的质量才是首选”。还有一些消费者表示，“之前会选进口的奶粉，但是最近几年都改成国产奶粉了”，这说明消费者对国产奶粉的的信心正在逐渐恢复。 消费者对牛奶品类的需求越来越高，有追求健康的，也有追求老味道的。销售人员建议，对于想减肥的人群和有“三高”的人群可以选择脱脂牛奶，正常人还是建议选择全脂牛奶，这样更有营养。有一些老年消费者还会在超市里寻找年轻时的记忆，会买一些“老牌子乳制品”。 事实上牛奶价格上涨的背后，一场奶业供给侧改革也迫在眉睫。 养殖户 段贤昌已经养牛20年了，他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奶价也是周期性波动的，一般3年一个周期，但是这次处于低谷的时间有点长。最近几年，养牛规模没有继续发展，牛的头数甚至在减少。因为每公斤原奶饲料成本为2.7-2.8元，加上固定资产则成本在3.5元左右，如果奶价为每公斤3.5元，1000头规模的牧场是赔钱的，因为还有贷款利息。 随着奶价越来越低，环保压力越来越大，2014年跟段贤昌一起养牛的有70多家，现在只剩下20多家。据统计，目前全国奶牛场百头以上的约有8800多家，千头以上的牧场数量只有1300多家。最近几年人工成本和饲料成本高的难题一直困扰着他们。 段贤昌表示，进口苜蓿价格上涨较高，每吨达到3700多元，国产较好的苜蓿每吨价格2400多元，价格相差悬殊，但国产苜蓿质量显然还没有达到和奶牛饲养平衡发展的水平。由于饲料成本较高，只能将进口苜蓿跟国产苜蓿搭配喂养，为了节约成本，老段还自己搭配了饲料配方。 奶牛养殖为什么国外成本低，国内成本高？ 国外牧场都是大自然散养模式，而国内牧场为了保证奶源质量，采用的都是集约化牧场模式，还需要安装污水处理、粪污处理等配套项目，成本自然要高很多。总之，地是租的，饲料是买的，工人是雇的，中国养牛成本的确高。 原料奶价格上涨缓慢的原因是什么? 目前，国内形势还是缺奶的，因为牛少了，在这种情况下奶价应该上涨，但实际情况是上涨幅度很小。段贤昌表示，可能是受进口大包粉的冲击。进口大包粉是指国外将鲜奶喷粉，制成工业用粉，长途运输到我国，用于食品再加工。进口一吨大包粉相当于进口8吨鲜奶，这样的成本每公斤只有2元多。大包粉冲击着国内市场，虽然大包粉容易运输，成本较低，但是经过多次干燥后，蛋白质、乳糖、脂肪等营养成分都会发生变化。 牧场跟加工厂能更加联合吗？ 段贤昌表示，他参观过国外的牧场，回来后感觉养牛整个产业都需要升级，无论是养牛企业、饲料企业、还是加工企业，都需要加强融合。他表示，国外奶农和乳企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 目前一些中小牧场为了增加收入，会自己开鲜奶吧，段贤昌也不例外。为了确保养牛质量，养殖环境高标准下中小牧场的硬件投入都不低，产业链的拓展和融合可能是一条出路。 大型牧场应对奶源成本高的问题，主要措施是提高产奶量 东北地区是我国奶牛养殖大省，这里有适合奶牛养殖的条件和丰富的饲料。4200头奶牛的牧场中，一天的饲料成本就有15万元。 如何提高产奶量？ 哈尔滨完达山奶牛养殖有限公司在奶牛的卧床上下功夫，现在用的是稻壳垫料，这样可以更好地保护牛乳房。总经理助理 杨旭东表示，奶牛在趴窝的时候流经乳房的血液会更多，这样才能提高产奶量，提高产奶效率还可以降低产奶间隔。 怎样保证牛奶安全？ 杨旭东说，奶牛在挤奶前要经过消毒，现在采用的是效果更好的机器消毒，可以避免交叉感染。消毒结束会，给奶牛的乳头进行擦拭，每个乳头都会用毛巾的不用地方擦拭，保证擦拭乳头的毛巾都是干净的。 牛奶的运输过程也是牛奶安全的一个重要环节。牛奶从牧场到加工厂的过程中，装奶的罐子是完全密封的。完达山集团奶源部经理 马泽斌表示，按照规定，运奶车在路上是不允许随便停车的，如果路途远的司机需要吃饭或者处理一些特殊情况，需要及时上报，若运输超时了，工厂整个过程会有管控的，运奶车全程都有监控。 国内牧场更注重奶牛福利 小牛出生后会喂初乳，增强抵抗力。为了保证犊牛健康，牛舍里安装了测氨器，牛舍氨气超标时会自动打开牛舍通风转装置。 飞鹤乳业甘南牛场犊牛主管 王春雨表示，现在牛场注重奶牛福利，牛的情绪好是提高产奶量的关键，之前为了防止奶牛的尾巴污染乳房，会把奶牛的尾巴去掉，现在都不做任何处理。 飞鹤乳业甘南牛场饲养主管 郑迪表示，要保证奶牛的营养均衡，牧场会测试奶牛的日粮配备是否合理。滨州筛可测量饲料配比，满足奶牛的饲料比例是否合适，头层筛的比例低于5%说明日粮太碎。如果奶牛采食过细的日粮，反刍率会下降，面临酸中毒的风险，而且会引发蹄病乳房炎等一些相关疾病。养殖方式提升，产奶量会逐渐提升。 2018年1月1号，被称为史上最严奶粉新政的的婴幼儿配方乳粉配方注册管理办法全面实施。去年国家发布了《关于进一步促进奶业振兴的若干意见》，提出增强国产婴幼儿配方乳粉竞争力，完善良好生产机制，继续执行最严格的监管制度。国家力争三年内提升婴幼儿配方奶粉的品质竞争力以及市场占有率。 进入奶粉加工基地，感受到了比以往更严格的加工规范，要想进入基地需要经过层层消毒，奶粉生产是要求在药品的监督环境下进行的。 完达山乳业双城分公司品控总监 刘嘉焜表示，为了保证生产质量，奶粉的生产车间是无菌状态的，温度控制在25℃以下，湿度控制在65%以下。奶粉要经过73项的指标检测才能出厂，比较重要的指标包括DHA、ARA、维生素ADE、蛋白、脂肪、微生物等，影响婴幼儿发育的致病菌是不能被检出的。 这几年，国内规模较大的奶粉生产企业，几乎已经全部达到药品级，奶粉的检验也极其严格。 完达山乳业双城分公司设备信息工程师 谢璟玙表示，婴幼儿配方奶粉要求极高，每个产品要有溯源标志，产品的生产日期、产地、质检报告等详细信息都要纳入工信部的追溯平台，用手机微信扫描罐底的二维码，就能查询到产品的四大类29项信息。 奶粉和母乳相比，究竟效果如何？ 一场对比实验正在进行，对比吃奶粉宝宝的粪便以及吃母乳婴儿的粪便。通过对比孩子的生长发育、语言能力、交际能力、粪便性状，化验粪便里面的游离脂肪酸、钙，这些指标吃奶粉的孩子跟吃母乳的孩子相比，几乎都没有差异。 飞鹤乳业研发总监 蒋士龙表示，实施奶粉新政一年后，国内奶粉消费呈现出明显的优质化、高端化趋势，全行业对优质奶源的拼抢变得格外激烈。 在欧洲、美洲、大洋洲搭建全球资源体系，中国乳品企业已经蝉联亚洲企业第一，跻身全球乳业八强。汇聚全球智慧资源来满足中国消费者的需求，这是奶业人最基本的主调。 伊利集团总裁助理 云战友表示，各地饮食习惯不一样，导致母乳的成分会有各地的特征，要对各地的采样有代表性的进行统计分析，在产品研发的时候针对母乳的成分进行研究，对蛋白质进行强化，不仅包括α乳白蛋白，还强化了β酪蛋白，在脂肪机构上也向母乳靠近，低聚糖核苷酸的比例都跟母乳接近。 君乐宝奶粉事业部总经理 李惠锋表示，君乐宝奶粉进入香港市场，正在逐渐被香港市民接受。 北京三元食品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陈历俊表示 常温奶跟鲜奶的最大区别是鲜奶的活性物质更多。常温奶的保质期长，可以常温保存；低温奶需要低温条件下储存，保质期短。消费者需要根据自己的生活状态来选购乳制品。小朋友不喜欢喝牛奶的可以选择酸奶，同样有助于钙的吸收、营养物质的吸收，也有助于小朋友身体发育、智力发育等等。陈博士表示，选购奶粉要看奶粉是否符合中国产品标准。 在解决了奶源的安全问题之后，这些年我国奶业全行业都在不断加大硬件和基础的设施投入，提升乳品质量。虽然高成本这个难题目前还没有化解，但是通过供给侧结构性调整来提质增效的步伐一直没有停止。今年的一号文件提出，要实施振兴奶业行动，加强优质奶源建设，升级改造中小型奶牛养殖场，实施婴幼儿配方奶粉提升行动。
